Robert Ridley于1977年在他的祖国-英国的剑桥大学有机化学和生物化学专业获得学士学位,于1980年获得博士学位。他曾供职于加拿大、马拉维和英国的大学。1992年他成为瑞士F. Hoffmann-La Roche Ltd.传染病药物研究所的副所长。他在该所领导疟疾和免疫学研究。1998-2001年,他在热带疾病研究和培训特别项目(TDR)中管理药物研发工作,并且致力于公共-私人组织的合作。1999年,他协助建立了疟疾风险医学并且担任首席科学家直到2001年他回到TDR担任产品研究和发展协调员。2004年,Ridley被任命为TDR的项目主任。
TDR建立于20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建立的目的是加强相关的研究以促进贫穷者的健康状况。今年,TDR庆祝它的决策机构联合协调委员会成立30周年。这个委员会主要是首批协调捐助者和疾病流行国之间平衡关系的组织之一。Ridley指出,今年提出了一项标志着TDR转折点的新策略,这项新策略是由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世界银行和世界卫生组织(WHO)联合发起的。
问:当初建立TDR的目的是什么?
答:TDR建立于20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当时WHO通过健康研究咨询委员会和世界卫生大会(WHA)认识到对由贫穷引起的传染病研究的科学性不够。建立TDR是为了组建比WHO更为广泛的以政府机制为基础的一个组织,因为此组织依赖于自愿捐献而不是从世界卫生组织核心需要中获取捐献。WHO及WHA认识到此研究必须通过协作的形式进行。UNDP和世界银行支持该计划,其他组织也成为其成员。TDR最初的目的是促进有关的研究,这些研究由受热带疾病影响的国家的人和机构领导。这种机制和目标目前已经成为现实。
问:“热带医学”的概念起源于19世纪殖民势力为保护自己而提出的医学实践。是否考虑过修改你们组织的名称呢?
答:对名称存在一些争论。我们最新的策略更多地关注于“贫穷引起的疾病”,但是如果你了解一下“热带疾病和热带医学”的术语,它们也包含了目前的普遍认识。也有其他组织和研究院用这个术语,WHO有一个关于“被忽略的热带疾病”的部门。“热带医学”这个名称我们也应该意识到它的其它内涵,但是考虑到对此名称的认识和认肯,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我们最终决定保留它。
问:控制艾滋病、结核和疟疾的全球基金是否从TDR中获取资金?
答:全球基金没有从TDR获取资金。全球基金资助的是药物的采购和国家策略。我们的研究关注的是如何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增加药物供应量以满足公共卫生项目的实施和保证药物的有效发放。控制和应用往往被分别看待,但实际上这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好的控制措施对研究有益,反之亦然。
问:TDR是与发展中国家合作以保护临床试验的参与者,国际伦理学审查委员会是否授予了相应的技术资格?
答:人们往往有一个错误的认识,认为在发展中国家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完成任何的研究,除非依赖于发达国家的研究者。我们需要“富”和“穷”的参与者,但是我们也需要辨别参与的发展中国家的能力并且让他们独自开展工作。不论是在研究或是开发援助中,我们避免错误方法贯穿于整个过程的始终。伦理审查策略启动计划(SIDCER)是为了加强各国的伦理学审查而建立的。许多伦理学委员会开始建立自己的鉴定系统和标准,目的是提高临床研究的质量。到目前为止,WHO东南亚洲地区和独联体取得了一些成功,但是在其他地区审查能力还有待于加强。
问:在科学研究中,最令人困惑的一个疑问是关于疟疾疫苗。为什么许多有希望的试验方法会失败以至于必须在此领域投入更多的资金?
答:如果能得到一种可用于新生儿且可以产生有效保护效用的疟疾疫苗,那么就可以开始考虑减少和根除疟疾。这个目标是投入资金研发疟疾疫苗的基础。疟疾疫苗的研发需要强大的技术支持。例如,麻疹疫苗是通过模拟自然的免疫反应来发挥作用的。如果有人得过麻疹且没有死亡,那么他就会获得终生的免疫。如果有人得过疟疾但没有死亡,那么他却得不到保护而发生再次感染。为了使疟疾疫苗发挥作用,必须使人的机体产生自然状态下不会产生的反应。就像HIV疫苗的研发一样,疟疾疫苗的研发也存在很大的技术障碍。目前有一些有希望的研究,但是疫苗可能得在20、30或40年以后才会研发成功。
问:TDR支持发展中国家的研究者和科学家开展影响他们国家的疾病研究,但是对于那些缺少相应技能和技术的专业人员的国家来说,他们如何产生出有用的结果?
答:这种看法比较普遍但不正确。即使有很多地方的研究水平达不到欧洲和美国的水平,但是那些地方仍然具备开展那些研究的能力和人员。巴西、印度和泰国就属于具备研究能力的国家,因为在过去二十年中这些国家和一些国际组织给予热带疾病研究领域的资金支持。在那些受疾病影响的国家里,科学家和研究机构对那些疾病的研究能力得到了逐步的增强,而那些研究在20-30年之前是不可能的。我们所做的不是培训和能力建设而是能力的利用。
问:在未受热带疾病影响的国家里,相关疾病的研究计划是否由各国的机构来制定?
答:这在一定程度上是这样,但这并不表示他们所做的是错误的。多数所研究的疾病是很清楚的,并且总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但是也有部分重要领域被忽略了。
问:你们的研究关注于结核和疟疾,其中结核2000年被TDR资助研究,可以肯定这2种疾病得到充分重视了吗?
答:从事TB和疟疾的研究人员不会同意这种观点,将各种疾病的情况混为一谈地评论极为不妥,也就是说数百万美金投入到某种疾病,将能解决所有问题,时常会有些关键领域被省略,举例来说,艾滋病获得数10亿美元的资金,但是当我们试图提高“三·五”倡议的治疗人群时,才发现项目中数百万美元购买的药品却没有资金研究如何发放药物。
问:TDR为什么要做性传播疾病诊断学的研究?
答:我们原来没有涉及到诊断学领域,这是我们进入这一领域的一个开端。我们将对现有诊断学的评价作为研究的开始。评价测试在各个国家进行,特别对梅毒的诊断作了评价,使之与WHO的诊断步骤相符并降低了花费。鉴于此,许多国家将减少先天性梅毒作为一个卫生问题来解决。
问:TDR未来十年的新策略将受传染病影响的国家纳入进来,以便进行更有效的全球性研究。发展中国家在过去没有被充分关注吗?
答:不是。新策略是对TDR过去工作的认可,也是以之为基础提出的。最重要一点是认识到新策略不是关注科学家和研究机构的探讨,而齐心协力确保受传染病影响国家能够做出适当的科学性决策。
问:WHO计划推出一份新的儿童基本用药目录。TDR是如何开展针对儿童热带疾病规范用药的呢?
答:TDR的一项前瞻性研究显示,儿童用药是否被研究以及如何确保用这些药物对儿童进行合理治疗都是需要关注的问题。当研制蒿甲醚(蒿甲醚-苯芴醇)时,我们也开展了关于儿童安全使用此药的研究。目前,这项工作是诺华公司研究疟疾风险药物以获得儿科规范用药的基础,这是技术上的要求。
问: 在创新和公共卫生知识产权委员会2006年报告出来以后,世界卫生组织去年开始了一个全球性计划以改善药物、诊断和疫苗的可及性问题。由政府间合作组织领导的这项计划是否可以改善发展中国家被忽略疾病的药物的研发和分发工作呢?
答: 我不会预先判断这个计划的结果, 但我们正开始看到一个更全面的态度来处理问题,发展中国家越来越多参加讨论,而这种讨论在过去10年已变得日趋成熟。人们日益认识到对于被忽视的疾病产品(药物或疫苗)的可获得性问题成为研究日程的主要内容,但我们仍需保持和加强创新。
问: 您觉得TDR最巨大的成就是什么?
答: 这很难说。 TDR促进了伊维菌素的研发和在蟠尾丝虫病项目中的应用, 促进了消除麻疯病的研究。TDR对疟疾的研究促进了ACT[青蒿素综合疗法] 和浸泡杀虫剂蚊帐的有效使用。但是,如果我必须选出一个的话,那会是TDR 增强研究能力的理念和实践。泰国的Mahidol和巴西的Fiocruz [ Oswaldo Cruz 基金会] 就是受益于我们的支持和得到国际认可的国际水平的研究机构。
摘译自:Bulletin of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 July 2007, 85 (7)